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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一:牵引绳(1 / 2)

小灰是要感到愧疚,即使时子栖别有用心,至少和其他人比起来,表面对他算得上特殊待遇。

可能因为收养人偏心、成绩差距悬殊、背叛式分班、人际关系矛盾等诸多问题,两人从物理到心理迅速疏远,直到她主动发起团建施以精神安抚后,他才慢慢改善了态度,只是再也回不到言语沟通情感表达正常的福利院时期。

虽然常说信任建立困难,破碎却在一瞬间,而且异性间必然要考虑到青春期产生的隔阂,但这防火墙筑起的速度依旧让她血压升高。

她对小灰的自我感动没有半点情绪起伏,只希望席付之能和他换个纸条,起码前者不会这么耿直无脑油盐不进。

时子栖感觉自己还没过度暴晒就快脑门冒烟了,她抬起左手挡住眼睛,超过他走在跑道上,耷拉的手成了牵引绳。

“我运动神经没你那么好,反正你的目的也不是第一名吧,不然也不会这么晚才来找我。”

小灰跟在后面,绵羊似的老实应声,手上力道却半点没放松,不给对方逃跑的机会。

时子栖心情不愉快,也不想让他好受,明知故问,“纸条写的什么?”

他下意识攥紧右手,目光向下瞥了一眼,回到她长长的白色马尾后断言:“妖精。”

哪怕没有名词解释作辅助,从声音和停顿也能轻易分辨出真假。她不置可否,语气随意地哼声附和:“学生会还挺超自然主义的。”

小灰被揶揄了也不敢反驳,闷头跟在后面当没听见。

“哎,你的小表妹怎么没跟着你,害羞啦?”

席付池刚坐回观众席就被狐朋狗友哪壶不开提哪壶,心里一梗,自己去找人肯定被看见了,无法颠倒黑白,于是没好气地瞪他一眼:“滚远点,她就是个巴结大人的势利眼,脾气大着呢。”

朋友还是嬉皮笑脸的,他耸起脖子招招手想朝席付池说点什么,被一把推开后再次黏上来,对外挡住口型:“这你不懂吧,女的都这样,脸皮薄,喜欢拿乔。”

席付池觉得他有病,那是没被贴脸骂过才能说出这种话,自己真是信了他的邪,被撺掇着去找不痛快。

时子栖在学校是很特殊的存在,虽然养女的身份不是秘密,但实际待遇比席家兄弟还矜贵,个人能力也足够优秀,起码在秋尘表态前没有人敢明面上排挤欺压。

他们的父母倒也想自己的孩子攀上交情,可她从不参与社交,清高得像个一辈子不依赖上层阶级关系网的山顶洞人,每天两点一线保镖接送,完全没有让他们赚个零花钱的机会。

这种情况下,被接纳的人员就显得很特殊了。

柏砚八成由于家族往来,小灰和席家兄弟则在情理之中。

但刚步入青春期的少年人只要看见两个稍有接触的异性就能产生联想,他们无视其中叁人和时子栖名义上的血缘关系胡乱起哄。

世人爱看美女配猪,因为这样就可以心安理得地对女方进行羞辱,他们拉了一个最不般配的组合,既满足了阴暗内心,又捧了臭脚。

席付池知道这些人都觉得时子栖漂亮,她却只和他们相处,被打趣关系还隐隐有点得意。

他拒绝承认自己当初被虚荣心蒙蔽了双眼,起身就要离开,被朋友一把抓住,刚要发火就听对方说:“哎哎,跑道上的是时子栖和那谁吧,怎么跟老大爷散步似的。”

“那谁是谁啊,一个人名很烫嘴吗?”席付池骂完他舒坦了些,但视线投向操场后刚好转一点的心情立刻消失。

他看见时子栖和小灰不紧不慢地走在跑道,完全不在意名次,到了终点,裁判接过纸条看都没看就摆摆手放行了。

席付池此刻只有一个念头,如果小灰也是主观题,那她之前对自己说的算什么?

从来都是被偏心的人第一次如此直面不公,他几乎火烧火燎地感到愤怒不解。

中午的赏花便当按班级成绩排位,实验班占据了还不错的位置,时子栖在交换便当环节中直接找到疗愈社社长提出申请,迟来一步的收养人没能碾碎全部选项,遗憾坐在一边旁若无人地聊天,给小姑娘造成了不小的心理压力。

下午的趣味项目进行完,运动会就随着闭幕式圆满结束了。

离开学校前,社长告诉时子栖社团决定在期中考试前开放一次外部疗愈,缓解学习压力,并询问她的参加意愿。

时子栖选择疗愈社的主要目的就是这个,当即爽快同意。

她这几周没再管小灰的精神状态,把月光攒到足以应付这次活动。可她不知道,由于运动会赏花活动有很多人看见自己和社长交换便当,出于八卦报名参加,导致活动当日疗愈社内人满为患,光看着她就有种丹田发虚的幻觉。

“子栖,这边也麻烦你了!”社长是疗愈社和时子栖接触最多脾气也最好的人,像这种拜托任务的坏角色总是由她担任。

时子栖吸一口气,露出营业微笑,开始例行塔罗占卜。这次她刻意把月光用量调整成能勉强感知到的数值,虽然不如小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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