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清霖止不住生理性的泪流,话也说不清,语调却出奇的冷静。
“嘘嘘嘘,”姜烟屿拥住洛清霖,轻拍着他的背小声说,“我们先去接秦晓夕,再去医院。”
“但你要先冷静下来,不然我就只能让人在家守着你,不准你出门。”姜烟屿故意威胁说。
洛清霖赶紧点点头,答应道:“我会,哈冷静。带我,一起,哈去。”
洛清霖的话虽说得慢,呼吸不畅,一卡一顿的,但好在逻辑清晰,语调稳定。
姜烟屿将右手摁在洛清霖腹部,命令道:“乖,吸气,我要感受到你的肚子鼓起来。”
洛清霖立刻吸进一大口气,使劲鼓起肚子,生怕鼓少了,姜烟屿就不带他出门去。
掌下的肚子很快鼓起来,圆圆滚滚的,也不知道是吸气的缘故,还是洛清霖故意用力的缘故。
四五秒后,姜烟屿又道:“好,慢慢呼气。”
洛清霖照做,“呼”
“屏气一秒钟。”
“吸气。”
“呼气。”
如此反复了数次,洛清霖的呼吸终于趋于平稳。
“乖,做得很好。”姜烟屿轻轻拍了拍他的肚子,在他耳边温声哄道。
洛清霖挣开姜烟屿的臂膀,扬起头,一双桃花眼哭得红红的,好在泪已经止住。
“你的衣服脏了。”洛清霖愧疚地说。
姜烟屿低下头,发现睡衣左胸处被洇湿了好大一块水痕,沾着唾液和泪水,浅色的布料被染成深色。
洛清霖神色羞赧,没敢与姜烟屿对视。
姜烟屿轻笑一声,故意用气声问:“怎么不敢看我?你觉不觉得,这痕迹像是”
“停!”洛清霖阻止道,“这都什么时候了还!”
“还怎样?”
“还”洛清霖越说越小声,“还不正经。”
姜烟屿捏了捏洛清霖泛红的耳,终于依依不舍松开臂膀。
拿出手机查看过陈启辛发来的视频,姜烟屿收起不正经的笑,“走吧,我们现在就去医院。”
“曲蔓还好吗?”洛清霖小心翼翼问。
姜烟屿嗤笑一声,将收到的视频拿给洛清霖看。
视频里光线昏暗,看背景装潢,应是在某个酒店的走廊,庄逸青正搂着一男一女,步履轻松地往房间走。
“曲蔓没事,要不然他现在不会这么悠闲。”姜烟屿回说。
-
夜色已晚,路面上车辆不多,隔几分钟才驶过一辆,车影稀疏。
“姜哥!我在这!”秦晓夕站在路边,朝驶来的车子大喊道。
上了车后座,秦晓夕急急忙忙说:“肖如萱没证据,但她已经联系上可能握有证据的媒体。”
“叫她把媒体名单发过来,我找人去撬开他们的嘴。”姜烟屿踩下油门说。
商务车快速穿梭在夜色之中,灯光模糊不清,被拉成长长一条混乱不堪的线。
上了高速,车驶得越来越快,呼啸的风声如同死神的镰刀,不停刮挠车窗玻璃,扰得秦晓夕心乱。
从后视镜里瞄了眼秦晓夕紧张的表情,洛清霖安慰说:“曲蔓没事,医院那边说伤口不算深,她的意识也一直清醒。”
秦晓夕闻言总算稍微放下心,长舒一口气。
忽然放松过下来,疲倦与自责等混乱的情绪开始占据上峰。
“我下午就该直接问她需不需要帮助,而不是在那旁敲侧击地试探。”秦晓夕无助地捂着眼睛,声音里带着哭腔。
是啊,他当时为什么不直接拦住曲蔓,不让她走,而是任由她坐上车离开。
洛清霖听了这话,也再说不出安慰之词,转头望向窗外黑压压的天空。
车内陷入沉默,只有空调冷风呼呼吹,气氛愈发冷,扰得人心里空洞。
行驶将近一小时,车子才到达德柏私人医院的大门。
车在地下停车场停好后,洛清霖和秦晓夕本欲迅速打开车门,急匆匆往外跑,但姜烟屿却忽地将门锁住。
“曲蔓这件事,除了庄逸青,谁都不准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姜烟屿熄了火道。
姜烟屿拍了拍身上的黑西装,慢条斯理地威胁说:“谁再乱说自责的话,我就扣谁三个月工资。”
三个月,十五万?!
秦晓夕闻言瞪大双眼,磕磕绊绊回道:“好,好的,姜哥。”
“你呢?”姜烟屿斜过眼,朝洛清霖问道,“别以为你刚刚没说话,我就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
“心里也不准自责,不然就扣你半年工资。”姜烟屿冷哼道。
知道姜烟屿只是嘴上说说,洛清霖并不怕,但面上仍回道:“知道了。”
得到肯定回答,姜烟屿才打开车锁,“都别愁眉苦脸的,曲蔓看了都糟心。”
三人一齐下了车,疾步往电梯口走。
刚走到电梯门口,就有五个穿着黑西装,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