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动一下。
杜思贝有点儿挫败。
服务生很快推着车进来,颇有仪式感地布置好了餐桌。
陈行简看着进食中的杜思贝,后者似乎食欲不振。可能是因为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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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他站了起来。
杜思贝立刻抬起头,“你不跟我一起吃点儿吗?”
房间里一时有些安静。
陈行简长身鹤立站在角落的沙发边,眼神深邃,他看了会儿杜思贝,说,“你贫血的毛病得重视,以后要好好吃饭,知道吗?”
杜思贝皱起眉,塞得鼓鼓囊囊的嘴巴“嗯”了一声,表疑惑。
说完这句,陈行简自己也觉得莫名。
她的“以后”跟他什么关系。
他想了想,解释:“我的意思是,我要出差一段时间,你乖一点。都住进1607了,就别亏待自己。”
潜台词是,这次我自愿给你当血包,尽管吸去吧。
杜思贝还是不懂,含混不清地嘟囔:“%≈?”
“……”陈行简快步走出了1607。
关上房门,他发现自己一直在无意识地用大拇指刮磨食指指腹,仿佛只要用力刮弄那块软肉,心里不痛快的感觉就会减轻许多。
萧廷那边差不多处理好美国秘书的遗留问题了。
等那晚他抱着杜思贝回房的监控录像被销毁,在那个荒唐的夜晚发生的一切事情,就彻底翻篇了。
翻篇。
结束。
意思是,再也不见。
……
第二天,杜思贝去见了那位律师。
对方很快为她拟好两份民事起诉状,要告的不仅有出租隔断房的中介公司,还有恶意举报的女室友。
律师经验极足,宽慰杜思贝该上班上班,一切由他来办,出庭当天她象征性露个脸就行。
杜思贝很久没有这种完全把自己托付给别人的感觉了。
最好的服务是要拿真金白银买的。她买不起,只能蹭一蹭陈行简的光。
第三天,陈行简飞香港。
第四天,香港飞巴黎。
第五天,第六天……杜思贝没资格跟他一起出差,最多负责订机票。
她发现陈行简的差旅标准是头等舱,但他会和下属们一起坐公务舱。
总裁办通知杜思贝订一张三天后陈行简回上海的机票时,她接到一通电话。
“杜小姐是吧?你今天来一下宛平南路派出所。”
杜思贝:“派出所?我犯什么事了。”
“你没罪。”对方笑了声,嗓音清亮,“你半个月前来我们所里报过案,说有人要拆你的家,忘了?”
“噢噢。”杜思贝捂着手机左右看了看,溜出办公室,小声对那边说,“咋了?你们警察当时不是一口咬定我那房间就该拆么?”
杜思贝态度不算好,因为当天她确实被值班民警踢皮球的敷衍态度伤害到了。
而这人脾气温和,语调依旧轻快:“现在我们重看笔录,发现那天是我们的处理不够严谨,能请你来所里做个回访吗?”
回访?呵呵,这会想让她给五星好评了。
“不好意思啊,没空。”杜思贝挂了电话。
下了班,杜思贝照常回1607,走向地铁站的路上,一辆黑色桑塔纳停在她旁边,按了两下喇叭。
车窗摇下来,是一个年轻男人黑黑瘦瘦的脸,他对杜思贝招手:“杜小姐。”
杜思贝停住脚步,看着灰扑扑的警车里的人:“你是?”
“宛平南路派出所。”黑瘦男人笑了起来,露出一口白牙,“我姓陆,陆野。”
杜思贝小声嘀咕,“你路子是挺野的……”民警在大街上堵人民群众,算不算违法?
“能请你去派出所坐一坐吗?”陆野像是知道他自己牙好看,咧嘴笑的时候露出不多不少正好八颗,倒也……有种健康的阳光感。
在街上对峙终究不算事儿,杜思贝上了陆野的车。
“上次真对不住,我代我同事给你赔礼道歉,晚上请你吃饭好吗?”陆野笑着发动了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