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他想打拳,就只是为了排解心头那股挥之不去的那股郁闷之气。
温迟好像,还挺在意叶津这个朋友的。
在意到,连他都可以抛开,只为了陪叶津。
明明他跟叶津在学校见面的时间那么长,明明还问了他有没有工作。
他还自作多情的以为,温迟这样问他,是为了多跟他待一段时间。
给温迟打第三遍电话的时候,沈初严再次强调了不准喝酒,还说以后再在外面喝酒就罚他。
温迟再三跟他保证,绝对不喝酒,沈初严这才挂了电话。
梁开徊戴好拳套,两只手往一起碰了碰,上了拳击台:“我要是温迟,我可烦死你了,出去玩一会儿打这么多电话。”
沈初严不觉得多,梁开徊却笑他:“人家刚结婚的小情侣出来玩都没你电话打的频。”
沈初严没跟他废话,一拳砸了过去。
梁开徊险险避开,看着他的速度和力道皱了皱眉:“靠,来真的啊。”
“嗯,用点力。”
半个小时后,两人打得筋疲力竭躺在拳击台上,梁开徊问他:“说吧,什么烦心事。”
梁开徊是沈初严从小一起长大的关系最好的朋友,两人性格合得来,关系好得跟亲兄弟似的,沈初严心情好不好,梁开徊一眼就能看出来。
从刚才沈初严给他发消息时,梁开徊就能看出来沈初严心情不太美妙。
因为他刚才只发了四个字:“拳馆等我。”
像这样什么铺垫都没有,一个多余的字都没有的时候,打拳八成就是为了发泄情绪了。
可梁开徊实在想不通,像沈初严这样的人,还会有什么烦恼。
要地位有地位,要钱有钱,要长相有长相,年纪轻轻就能当上商学院的讲师,在老一辈眼里那是出了名的“浪子回头金不换”的正面例子,更是无数名流千金、世家少爷心仪的对象。
就在昨天,他还受到朋友的请求,求他帮忙搭个线。
这样的人,梁开徊实在想不通他有什么烦恼,难不成烦恼前花不完么?
想来想去,大概只能是跟温迟有关系。
毕竟能让沈大少改“邪”归“正”,从纨绔子弟变成模范标兵,能让沈大少戒烟戒酒戒酒吧,能让他如此这般劳心费神的,从来都只有温迟一个人。
他这好兄弟就像飘在高空中的一只高傲的,无拘无束的风筝,温迟是牵着他的那根线。
“跟温迟有关。”梁开徊轻飘飘说了一句,不是问句。
“你说,”沈初严搭话,“我对温迟,真的管的太过了么?”
梁开徊笑了声:“你以为呢?”
沈初严说:“我以为所有哥哥都是这样照顾弟弟的。”
梁开徊:“可别,博文小时后我都记不清被我揍多少回了,淘的比狗还招人烦,现在长大了,我也会照顾他,但绝不会像你那样。”
他侧头看着沈初严,由衷道:“比起照顾,我倒觉得,你那更像是占有欲。就像是你喜欢的一样东西,不喜欢别人碰,时时刻刻都要看着。”
沈初严觉得他说的好像有点道理:“占有欲,好像,是有一点。”
梁开徊坐起来,叹了一口气,用有些沉重的口吻告诉他:“可是沈初严,你知道我只对什么人有过占有欲么?”
沈初严侧眼看他,梁开徊说:“我只对我喜欢的人才会有占有欲,比如我第一个女朋友。”
沈初严反驳他:“我那是对弟弟的占有欲,不可以么?”
梁开徊笑了:“我觉得,你有些自欺欺人了,你说你把温迟当亲弟弟,咱俩的关系,也能算得上是亲兄弟了吧,你对我有过占有欲么?”
沈初严踹了他一脚:“你比我大,我照顾你干什么。”
嘴上这么说着,心里却还是反思了。
其实梁开徊说的没错,他可以确定,他对温迟,确实存在着强烈的占有欲。
可……
沈初严不敢再往下想了。
他只知道,如果换做梁开徊,哪怕是梁开徊跟他坦诚相见,他都不会有一丁点反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