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妮坐在凉亭里等着杰西去拿披肩,由于早晨的温度比平时还要凉,安妮又不愿意再回去,杰西只能无奈独自回起居室将小姐的披肩那下楼。
期间杰西顺道去了地下一层的厨房,取了一碟子好消化的点心,回去的时候,凉亭、后花园空无一人。
杰西问了所有人之后,在一个小时后才慌乱的向姨妈告知安妮不见了。
二十分钟的时间不到,人就不见了,姨妈才秘密让人去寻找安妮。
可找了两天也没有找到人。
姨妈笃定有人带走了安妮,可问题是安妮自幼被姨妈养在身边足不出户,基本没有什么认识的人,谁能不声不响带走安妮。
一种是力气颇大的男人可以一瞬间让安妮无声无息的被带走,一种是亲近的人,可之前也说道安妮没有熟悉的人除了凯瑟琳和杰西。
今晚上就要动身,班纳特一家和福尔摩斯先生他们都需要安排好。
达西的眉头越皱越紧。
和此刻夏洛克的眉间有异曲同工之妙。
华生搀扶着三个半月的妻子,小心的提醒着湿滑的草地,可恶的藤蔓和吓人一跳踩断枯枝发出的声音。
“亲爱的,你冷不冷,或许我们应该回去再多穿点。”
华生的碎碎念,让玛丽哭笑不得,也让后面夏洛克嘴唇紧抿,眉间轻跳,他眯着眼看向华生侧着脸,对方还在喋喋不休。
这一刻,夏洛克更愿意跑到湖边去数瘸腿的鸭子。
转身就要离开的夏洛克看向一侧树叶间的缝隙,露出的五条没有任何明暗渐变的斜条,占了半张画纸的深绿色、半只会飞的烤鹅。
那只烤鹅甚至压在一条黄线下,乍一看,像是被火光烤焦了一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制作家庭主妇用的食谱的绘图手册。
而罪魁祸首,正仰着头拿着沾满颜料的画笔,眯着一只眼对着上空,似乎在丈量。
“呵”好有才华的小姐,竟然会丈量,看来美术馆没少去。
夏洛克长腿一迈跨过灌木丛,留下一对傻夫妻。
莉迪亚看着自己的大作,还用后世某音里博主教的方法,沾满白色颜料的画笔,用另一只互相敲打,星星点点的白色跃然纸上。
“上帝,”莉迪亚起身往后两步,眯眼观看,不顾画笔沾染上她从肩膀滑落的浅色卷发,碎碎念道“瞧瞧,瞧瞧,啧啧啧,我这灵动的彷若精灵下凡的山水画。”
依稀看到湖水的绿光将大鹅的屁股也笼罩的棕绿色。
莉迪亚沉思良久,吸饱了棕褐色的汤汁又小心的沾了沾旁边的绿色,在颜料上流下一滴黄不黄绿不绿的斑纹。
夏洛克这几步路已经把碎碎念的华生抛之脑后,他越走越近,撩开宽大的叶子,一眼就看到前任间谍中的表演者,现任画家中最会画菜谱的班纳特小姐。
内心不得不赞叹,并被这位小姐惊人的‘艺术造诣’所震撼。
莉迪亚倒也不是真的醉情于山水之间不知四周声响,听到枯枝踩断的声音,和林间树叶飒飒的响声,就知道有人要过来了。
精心的在鹅屁股后面点缀了几块令人惊悚的棕绿色的阴影后,莉迪亚将画笔搁置,双手掌心和指尖都带着颜料,她也不慌不忙,回头先看看是谁再去洗洗手。
如果是姐妹几个,她是不愿意搭理她们的,除了简能给出中肯的好评,莉迪亚将这归结于姐妹们不知道互相鼓励只知道贬低的恶习,并没有归结于自身的艺术造诣。
不过见到福尔摩斯先生,看着对方的眼神,莉迪亚深深觉得,还不如嘴巴嘴不饶人的吉蒂来,说话还不至于太扎心。
“烧鹅拉肚子了?”夏洛克行了个敷衍的礼,看了半晌总结的一句话。
让莉迪亚捂着胸口被打击的倒退两步,甚至差点踩到自己浅绿色裙摆。
莉迪亚有气无力,看着福尔摩斯先生拿着她的画笔在桶里涮了涮,迅速的在颜料简留下几笔调入色盘,在上面刷刷刷的。
她没忍住,绕过一侧的凳子,站在先生身侧。